还记得上一次进宫,严柯还是炽翎军的左将。那一次炽翎军大获全胜,圣上给了炽翎军殊荣,让他们骑着战马过了神武门。那时候何等的意气风发,可如今,他们只能站在宫墙外看着主子一人独行。
看着姬松形单影只,看到行走的大臣对着姬松面露同情之色。严柯心中有怒火在燃烧,可是这把火除了烧红了自己的眼眶,他无法对任何人发泄。
这时身边有个兄弟突然唾了一口,他声音沙哑:“他娘的,老子好恨!”
严柯也有同样的想法,恨这高大的宫墙阻挡了他们的去路;恨这不公的世道让忠勇之士遭受苦难;恨无能为力的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主子。
怕主子回头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,严柯厉声道:“把腰杆挺直,别让主子看到你们的怂样!”
从神武门到宣德殿,往常只要一盏茶的路程,姬松走了半个时辰。这条路他走了无数遍,还是第一次走得这么慢。都说宫墙高大幽深,他以前没感觉,如今无比认同。
一路上他见到不少行色匆匆的朝臣,明明离开朝堂没多久,这些朝臣大多都不认识了。
四月的太阳不算毒辣,可在毫无遮拦的路上操控笨重的轮椅前行也不轻松。姬松身上的朝服被汗水打湿,背心处的颜色比别处都要深。
快到宣德殿时,听到消息的平远帝快步走了出来。看到面色微微发白的姬松,平远帝对着随行的太监大发雷霆:“你们怎么当差的!怎么不传轿辇?怎么不帮容王推轮椅?”
太监们惶恐的跪了一地:“圣上息怒!”
姬松面色平静,眼底有着深深的伤痛:“启禀父皇,是儿臣不愿让人帮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