赔什么?谁知道呢。

不过什么都好。

只要他想要,自己就愿意给他。

吴离不开口了,静等他说。

等了许久仍没有动静,不禁有些恼了:“叫我过来不就想说给我听吗,我哄也哄了,行了,别矫情了,快说。”

“”杨泽“噗嗤”一声直接笑了,被他逗得笑了个半死,心里却是叹息。

其实他心里的难受劲大部分已经过去了,在铁路上吹了半晚上的冷风并不是一无所获,他想了很多事,也想通了很多事。叫人过来,也并不是要诉说抱怨什么,就是想和他随便说说话而已。

毕竟很多事情憋在心里是会委屈,可若说出来又太矫情,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特阳光的帅少年,在心上人面前唉声叹气抱怨这种事,实在有损他的高大形象。

所以他不说,不想说。

吴离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心思,也没逼问,手指动了动,按在他腰上的手缓缓上移,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随后又是一下,一下一下缓拍着,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每次想他妈时,他爸就是这么哄他的,效果非常好,每次都被拍睡了过去,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忘了。

杨泽自然不可能被拍睡过去,不过这样的安抚确实让他心情平静许多,也许是怀抱太过温暖,也许是吴离拍打太过轻柔,杨泽心墙松软了些,忍不住就吐露了一丝心底的所感所想给他听:“你知道李南的女朋友韩凤吧,那是我堂姐,她早就知道我在二中上学了。还有今天我们面对面走过,他都没认出我来。”

吴离远远看见过李南和一个女生亲密着走,估摸着对方该就是韩凤,此时听了杨泽未竟的话语,明白了他想说什么,韩建军应该是知道杨泽在哪里上学的,可即使这样也没来学校找过他,甚至两人面对面路过,都没能认出杨泽来。

被亲爸如此无视忽略,也难怪这人会大冬天晚上坐在铁道上吹冷风了,当时的心情一定很失落难过吧。

吴离问他:“你恨他?”

恨吗?以前确实是恨得,恨的牙痒痒,想着有一天他要是后悔了,上门来求自己,求自己和他妈原谅,他一定要当场给对方一脚,恶狠狠的让他滚,滚得越远越好。

可是没有,这些年韩建军根本就没来看过他,没看过他,没看过他妈。像是从来没有他这个儿子似的,半天不在意,他的满腔恨意,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一般,无处着落,没有回应,就是他自己唱的独角戏般,所以还恨什么恨?有什么意思,有期待才会恨,形同陌路的人,又何谈什么恨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