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鹰忽而炸毛起来,警惕地瞪着面前的男人,本就蓬松的羽毛更像一只小圆球,“啾啾!啾啾!”
他该不会是不要自己了罢?
就因为它贪玩飞了出来?可是这也不是它的问题呀,太子为什么不去怪罪大树的巢穴不够宽敞舒适,留不住它这只对生活品质有所追求的小鹰,不去怪罪小太监总是不关好大门,不去怪责东宫没有一点人气很是清冷无聊,不去怪责皇宫的大门不够高拘束不了它矫健的双翅。
——反而要来责怪它这只懵懂无辜的小鹰鹰呢?
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呀。
小鹰是本是猛兽飞禽的后代,不知是不是从小被人养着的,除了有几分人的灵性的之外,还是和苏寒祁完全相反的性子。
与它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完全相反。
裴清绮不知它为何突然这般激动,只能耐心地安抚它,一下一下地抚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,“怎么了,嗯?”
她没有刻意用娇柔的声音,嗓音却是本能地温柔起来,“吓到了?没什么好怕的……”
她看着小鹰,不远处的男人看着她,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。
苏寒祁看着上一秒还在上蹿下跳的小鹰如今乖乖地被裴清绮顺着毛,眸色有些深。
小鹰本来舒舒服服地享受着裴清绮的温柔哄慰,忽而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在看着自己,顿时一个激灵抖了一下,鹰羽又炸了起来——
“今日这是怎么了?”裴清绮皱起眉头,有些担心地瞧着它,“怎么这般奇怪,是不是生病了?”
苏寒祁收敛起神色,走到她身边,伸手在小鹰脑袋上点了一下,“不是。”
小鹰脖子都被点得缩了回去,黑溜溜的眼珠子不满地瞪着面前的男人。
裴清绮摸它的脑袋是温温柔柔的抚摸,苏寒祁只是用手指点它就像要戳碎它的天灵盖——
“啾啾!”
它偏着脑袋又叫了一句,情绪依然有些亢奋。
裴清绮眉头皱得更紧,站起身来,眼中含着焦虑和担忧,“它应当是哪里不舒服罢,这几天从未见过它这般焦躁过……”
她说完,下意识看向苏寒祁,希望他能说点什么。
这毕竟是他的鹰,他应当是最了解的,只是他如今不说这是他的鹰,她也不能表现出知晓的意思,否则也不好解释为何会知道。
——总不能说是上辈子知道的罢?
苏寒祁只淡淡扫过一眼,便道:“我养过鹰,它好得很。”
“这样……”裴清绮听着这么说,才松了口气,而后转身看着苏寒祁,试图提醒他,“原来太子殿下还养鹰?这只鹰是否跟殿下养的那些鹰一般无二?”
她只差没把“这就是你的鹰,快点回去”这句话写在脸上了,苏寒祁却好似没看到,“不是,我没有这般丑的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