脏就脏吧,反正泰迪不会嫌弃。
季舒远将人抱去沙发上吹头发,仲钦没多久就枕着肩睡着了,吹风机巨大的噪音也没能把他叫醒。
屋内窗帘一直拉着,容易让人分不清朝夕。
季舒远吹完头发后特地看了眼时间,这个点吃晚饭已经算晚了,但还是必须要吃。
仲钦被从睡梦中叫醒时简直暴躁,拳打脚踢地发泄了一通,觉得费力,便安静下来,任由季舒远给自己投喂。
吃了什么他也不清楚,反正这会儿舌头都是麻的,压根儿尝不出味,就算舌头能尝出来脑子也分辨不出来,因为脑子更糊。
终于吃完饭,仲钦又被拎去洗漱间刷牙,一切搞定,他躺在床上指挥着季舒远给自己拿来好几个枕头,怀里抱一个,后面还要垫两个。
“我睡哪儿?”季舒远站在床边看他,哭笑不得地问,“现在是三个枕头都能取代我了?”
“你……”仲钦闭着眼睛,昏昏沉沉道,“你去上班。”
“我这几天不上班。”
仲钦将被子往上拉了拉,遮住脖子上的斑驳,不太满意地撇撇嘴:“你没有事情做吗,干吗老待在家里啊?”
“晚上十一点。”季舒远说,“我不在家里在哪里?”
“你想在哪里在哪里。”仲钦将脸也埋进被子,“不要烦我。”
“行。”
季舒远冷漠地将三个枕头拽出来扔掉,掀开被子钻了进去。
仲钦被他一碰就不由自主想抖,手脚并用地攘他:“别、别挨我……”
“可以,还有力气赶我走。”季舒远攥着他的手腕威胁,“要帮你消耗完你才肯老实是不是?”
“……”
仲钦不动了。
季舒远将人牢牢按在怀中,吻了吻他的头发,见他这幅胆怯的模样,又觉得好笑:“其实也不能全怪我。”
“但凡要点脸,”仲钦有气无力地哼唧,“你都不能昧着良心说出这种话。”
“现在怪我强迫了?”季舒远道,“你要是没有回应……”
“闭嘴!”
“行,不说。”季舒远在他后颈处捏了下,笑着问,“那我们卷卷明天还想看第二套么?”
“近一年不想再看了。”仲钦叹气,“我好累,你不要再缠着我说话了。”
“一年不行。”季舒远说,“明天就看。”
“……你真的这么闲吗?”
“不闲。”季舒远说,“我二十四小时陪你,一分一秒都不离开。”
“……”仲钦郁闷地在他颈窝里埋了一会儿,抱着他往上挪了挪,认真地看着他说,“季老师,你知道吗,就算是田地也是有休耕期的。”
季舒远想笑:“所以?”
“任何事情都应该适度,否则牛也会死,地也会死。”仲钦期待地问,“你明白吗?”
“嗯。”季舒远点头,神色坦然道,“可是我们家的地不是已经休耕半年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