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会发现这一点的。

安sir的身份不允许他放松,即使是极度惊喜的情况下,他也一定是警醒的。

我不会承认自己有记忆,但只要不表露完整的记忆,我也就永远不会真的变成景光,所有可能会出现的破绽就永远有解释。

“波本,是我的代号,你是在电话里听到的吧。”他没有用疑问句,但是语气却并不硬,只是透露着一丝谨慎。

不是试探性的谨慎,而是有些近乡情怯的谨慎。

我突然有点后悔,或许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表露身份。

对于安sir来说,他已经接受了失去挚友的事实,这是个痛苦的过程,但是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。我现在做的事,很可能是在重新上演一次这个过程。

我闭上眼睛,在心里给自己打气。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就要相信自己,按照我的剧本搞下去,应该——不,肯定能成的。

“我确实对你的身份有怀疑,但是现在问你,你恐怕也回答不上来吧,”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扫着,似乎是想要拨开皮囊一样的感觉,“你说——你有的只是零散的记忆,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失忆状态?”

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,只是将卸妆湿巾贴在脸上,从眼睛开始擦,“我甚至连这一点也不能确认。如果我什么都不记得,我便无法从美国回来,但是如果说我记得什么,可是我连自己都名字都不知道。你说,这算是什么状态?”

精神与身体的分离状态,反正就硬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