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舒鹞的世界里芭蕾是全部,她是连五谷杂粮都没吃过的“仙女”,哪里知道人间疾苦,也不知道被绑架原来是这种感受。
被威胁不许出声后,舒鹞和那位冷脸的帅哥被车子载着,一路开向人迹越发罕至的荒山野岭。
车子从天黑颠簸到天亮。
舒鹞快被晃散架了,也饿得快疯了。
如果不逃出来,她昨天晚上应该还能吃到半串葡萄,今天早晨好好做基础动作,也能得到水煮蛋和白开水。
尽管这些东西已经吃得味觉疲劳,起码能果腹。
架绑匪居然毫无人性,连饭都不给吃!
最终,舒鹞和周酩远被关进了一间破得不能再破的屋子,手脚都绑在椅子上,然后绑匪扬长而去。
周酩远那时候已经比同龄人更加成熟了,绑匪走后他就开始拖着他的破椅子冷静地巡视。
可能是屋里实在没有可利用的东西,周酩远垂眸半秒,忽然动作利落地带着椅子向后摔倒下去。
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,摔倒,再重新爬起来,再摔倒。
那身整洁的白色西装染了污渍,他的手背和脸颊也多了不少擦伤的痕迹。
但周酩远看上去并不狼狈,眼里闪着锐利的光。
舒鹞当时冒出一个想法,也许匍匐在山上的狼崽就是这样的眼神。
舒鹞看着周酩远终于把那把破椅子摔碎,整个人躺在碎木里又踉跄起身,抖掉身后的木屑和残板,褪掉绳子,走到她的面前。
周酩远17岁已经很高了,带着清瘦的少年感,但眉眼淡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