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鹞闷声说:“你哪来那么多钱?”
问完又突然觉得这问题问得有些多余,当年教她做好完全准备再行动的还是周酩远,那会儿他才17岁,现在都28岁了,没有点准备他肯定不会参战。
周憬这个老头也不行啊。
净是些假把式,皮没扒下来,倒让周酩远成了个潇洒的富翁。
趁着车子停在红灯口的空隙,周酩远抬手拍了下舒鹞的头:“都是你的,也都听你的,老大,我们现在去哪?”
被周酩远那副本来并不温情的嗓子,带着柔情的味道叫了一声“老大”,舒鹞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存钱时的想法。
14岁时,是周酩远教她有实力才能撑起野心。
于是她的出逃才变得有计划,才开始试着运筹帷幄。
但逃出来之后呢,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跳她喜欢的街舞,为什么又急着攒钱来着?
好像每存起一笔钱,她想的都是要带周酩远去什么样的地方感受烟火气息。
去年年初在商场里,某块电子屏里主持人正在采访一位珠宝设计师,设计师说项链灵感来源于和妻子一起在日本隅田川河畔看到的烟火。
当时舒鹞买下了那款项链,她想,等到时机成熟,也要带着周酩远去看烟火。
看看他那双冷清的眼,住进烟火盛况的样子。
她那时确实不心急,周酩远去南非也好,去南斯拉夫也好,去南极也好,反正他总会回来,回来了,她就能融入他的生活。
舒鹞趴在车子前面的控制台上,偏过头:“周酩远,我想起来了,我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,我做的每一个决定,连存钱都是为了你。”
车子停在左转直行共用线上,原本是要直行往市中心去的,但周酩远沉默地听完舒鹞的话,在左转绿灯亮起时,直接一脚油门向左转去。
车速很快,舒鹞受惯性晃了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