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鹞的声音变得小小的,像是呓语:“那等我好了,你也……带我去尝尝吧,我还没吃过炸薯条……”
“好。”
舒鹞没再应声,里斯进入工作状态下冷静的声音传出来:“麻醉剂起作用了,我们准备开始手术。”
连接手术室内和等候区域的通讯设备被里斯切断,坐在等候区长椅里的周酩远,两只手肘搭在大腿上,眉心深深凹成“川”字,紧盯着面前的玻璃墙。
通讯被切断的瞬间,他指尖猛地蜷缩。
那种感觉怎么形容?
好像灵魂被撕裂掉一部分。
周酩远能看见层层玻璃墙体内里斯的身影,看不清舒鹞的脸,他极度不舍让舒鹞一个人躺在里面承受这一切,整个人紧绷得像是拉满的弓。
想抽烟。
又想起早晨里斯教授说舒鹞手术完不能闻烟味,手里摸到的烟盒又塞回裤兜里,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坐立不安。
理智上,周酩远知道这场手术不可能出现意外,舒鹞也一定会平平安安。
但心里就是抑制不住的发慌。
不然今早,他也不会在凌晨2点多徘徊在里斯教授卧室的门口,抽了十几支烟,才等到里斯睡醒。
只为了嘱咐里斯,在舒鹞害怕时找个方法让他们能通话。
28年,周酩远才体会到,有些感情是用理智压制不下去的。
手术时间很长,进行到8个多小时,手术室里的人滴水未进,坐在外面等着的周酩远也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