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以信任夏目老师,可以信任福泽阁下, 包括种田指挥官也可以信任一下——他们的人品和对横滨的热爱毫无疑问,并且还是亲自接触过的人。

但虚这样的人,危险而难以揣测, 既没有机会去分析人格, 也没有能力去压制性格,只能相信他什么都不放在眼里、却又不会化身真正恶人的“规则感”。

而这份奇妙的“规则感”……到底是出自什么呢?

万世极乐教的教主甚少涉足横滨, 在咒术界干得风生水起, 在做“对绝大部分人有利的事”;而无论是奈落还是无惨, 同样是危险人物, 却也老实地在干了某些事后待在了学校……他们受到了限制,具备与虚相似的“规则感”。

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当中, 只有吉田松阳和神名深见在表面上毫无危险性。

森鸥外揉了揉眉心,他不太能确定这两个人中最有问题的是哪个。

前者与虚关系密切, 存在一种微妙的默契, 还可以“压制”那几人——有时候他都怀疑虚就是为了让吉田松阳更好地当老师才成为首领的。

后者待在米花町, 活动不多,经常出没在风景地,看似游离于任何事件之外,但与那几人却可以友善交谈——总不能他的烹饪技术真的好到没人愿意放弃。

他其实很想找个机会去“偶遇”,但是……工作实在太多了。

虚好像完全看出来了他的打算,丢工作的姿势熟练而冷酷,像寄予厚望,又像压榨劳动力。

又翻过一页文件,森鸥外看着新项目,浑身都散发着社畜的疲惫气息。

“旗会”是港口afia的青年人团体,对先代没多少忠心,换了首领后也没有意见,几个人能力都很出众……因此为了让他们的能力充分发挥出来,各个部门都分析了一通,文件挺厚。

他闭了闭眼,认命地继续批改起文件。

摆烂是不可能摆烂的,就像兰堂不会离开一样,他也不会在如此宽松的环境之下从头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