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星遥向后退了退,避开他抬起的手——他似乎想抚她脸颊,又好像要捏她下巴,带着些许侵略意味,和从前不一样。
她认识的赵睿安,像个玩心重的大孩子,偶尔也忧郁,但很快就会抛开,是个挺不错的朋友,但也许人都有些隐藏的面孔,比如林宴,比如她,赵睿安也许……不是例外。
“我收拾一下即刻进宫。”赵睿安收回手,淡道,“你说殿下被囚莫宅,可查过昊元观那边?”
“还没来得及派人查。”宋星遥回道。
赵睿安从腰间扯下块玉佩手扔给她:“如果姑母真不在昊元观,观内必定防御森严,更不可能让你们接近姑母居处。拿着玉佩去找宣乐公主,也许可以探听出一些消息。”
他常出入大明宫,和宫中后妃并一众皇子皇女都熟,有些私交甚笃,特别是这位宣乐公主。如今宫中贵人都前往昊元观为圣人祈福,宣乐也在其中。玉佩是他信物,凭此可以取信宣乐。
宋星遥握紧玉,点头道:“多谢。”
赵睿安再看她一眼,飞快转身振袍而去,匆匆离了西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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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睿安一离开,殿内愈发安静,赵睿启还在睡,小小的脑袋已经歪到枕头一侧,宋星遥上前将他脑袋摆正,微微一笑,招手唤来侍女,让陪着照看小殿下,自己则又去了外殿。
稍顷,辰字部的潘园与伍念都到西殿,何姑姑遣开众人,将门紧闭,亲自守在外面,留他们在内议事。
宋星遥将事情一说,潘园立时蹙眉,只道:“此事事关重大,还是要等公子回来后从长计议才是。”
和宋星遥想得一样,潘园并不相信她的话。此时不过是韩青湖被押入掖庭的第三天,宫中之事事发突然,皇后行事隐秘,还无人发现宫中生变,也没直接证据证明太子与李家联合夺权,林宴更是来不及将此事告诉韩家旧部,凭宋星遥的猜测和袁夫人的片面之辞自然不能取信潘园。
“潘将军,你家公子与长公主合作所图为何,你也心知肚明,一为旧冤,二为你们谋条新路。跟着殿下,才能有个合规身份。如今你们和殿下二位一体,按理,殿下才是你们的主子。如今殿下蒙难,稍有差池,林宴与诸位筹谋之事,必然全盘落空。”
宋星遥边劝边观察潘园脸色,见他虽有沉思,却依旧不以为然,完全不信她的话,便改了话锋:“我知道将军有诸多顾虑,可正因为事关重大,而如今林宴又身在宫中脱身不得,我们才更要抓紧时间商议应对之策,若等他回来,只怕为时晚矣。”
“宋娘子有何高见?”潘园抱拳拱手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