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来干嘛?”她问他。
“求亲啊,外头那么大的阵仗,你没瞧见?”林宴笑着回头。
“你那阵仗我以为你上门讨债!”宋星遥怼了回去。
“讨债也没错,你我对赌,你输我赢。”林宴双手环胸,轻轻松松倚着桌案半坐。
“口说无凭的赌约,我要不认呢?”宋星遥道。
“虽然无凭无据,但出口之约岂同儿戏?你若是不认……”
他眼眸一眯,宋星遥以为他要说什么威胁的话,不想这人话锋一转,耸耸肩无可奈何道:“你不认我也没办法,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这一个言而无信的老赖,只是苦了债主,天涯海角追债罢了。”
“……”宋星遥以为自己耳朵出错,憋了半晌才回他,“你嘴巴开光了?”
这么能说?不像林宴。
“过奖。从前不会说话被嫌弃,少不得要学一学,虽然这方面我没什么天赋,但好在悟性还成。”林宴笑笑。
看得出来,他心情很轻松,再无从前沉重模样,换了个人般。
宋星遥斜他一眼,径直走到书案后,抽出暗屉,从里头取出一份文书,一掌拍在书案。
“你放心,这个赌局我奉陪到底。”她手压文书推到他身侧,“不过在履行约定之前,你得先把这个签了。”
林宴信手拈起,扫了一眼便蹙眉:“还没成婚,就先和离?”
早在他这债主上门讨债前,宋星遥就已经准备好了。文书墨迹干透,是她亲笔写的和离书,落款处空白。
“我是输了赌局答应嫁你,但一辈子那么长,若是嫁得不如意我也得未雨绸缪。你我也并非未经世事的人,更该清楚婚后日子不过是一地鸡毛,你我个性使然,当年出现的矛盾不会因为换了一世重新为人而改变,无非迁就退让的程度多寡罢了。与其最终闹得撕破脸面反目成仇,何不彼此洒脱。我愿意再给你我一个机会,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些诚意?”她缓慢道。
她和林宴做过七年夫妻,早就不必像对着裴远亦或赵睿安那样,说话还得小心斟酌,自然有什么就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