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去长安,他与宋星遥,已是敌非友。
相见无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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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已摆了满桌,菜香四散,勾得人垂涎欲滴,却无人动筷。自“东平世子”这四个字一出,席上气氛骤凉。全长安都知道,宋星遥与赵睿安的婚事在成亲当天告吹,她差点因此沦为全城笑柄,这个人必是她心头大忌。
只有宋星遥慢条斯理地执壶斟酒,给每个人都斟满杯酒,最后那杯,斟给林宴。
也不知为何,个个人在她面前都避讳提及赵睿安,不止他的名字,甚至于和东平相关的所有事,都没人敢在她面前提,似乎怕触及她的伤心事。
其实宋星遥并没他们想得那般在意,她和赵睿安都做出了选择,对于他们个人来说,这些选择都已无关对错,他为了母亲选择东平,她为了宋家选择长安,各自有各自需要坚守的东西,只能说,命中注定没有夫妻缘分,至于感情……
未及深爱,谈何锥心?
她的心,在那一世过后,是冷的。
所以,无需避讳什么。
“逃回了东平,然后呢?”林宴看着潘园几人面面相觑的表情,忽然一笑,边问边拈杯隔空敬他们,仰头饮尽后又将空杯递给宋星遥。
“你少喝些,早起我听你有几声嗽,怕是连日饮酒刺激得老毛病要犯了。”宋星遥虽然仍给他斟满了酒,但嘴里叮咛没少。
这是林宴的老毛病,一到换季就犯嗽症,尤其最近大婚酒水未断,前两天又陪着岳父和舅兄豪饮,这症状起来就不会轻易痊愈,都得拖上一个月。宋星遥和他并非新婚,七年夫妻生活摆在心里,该熟悉的,全都随着二度成婚被一一记起。
“晓得,不多喝。”林宴点头,半点没有被人当面管束的不悦,相反,他极高兴,又朝潘园几人道,“听见你们嫂子的话了,我不能多喝,别劝酒,咱们随意。”
潘园眼都瞪直了——才成婚七日不到,这老夫老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?
“随意随意。”潘园一边诧异,一边不忘接茬,自己也饮了杯酒,大口吃起肉来,又夸宋星遥,“起先我和兄弟们还担心公子这脾气定讨不到嫂子欢心,今日瞧见才算放心,看看这吃食,看看这关怀体贴,羡煞我们这些孤家寡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