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然去过这家小饼铺,也吃过几回, 不过不是她自己发现的, 是有人带着去的。
那人在长安活了十多年头, 但凡长安新鲜好玩的玩意儿,或是些藏得深的食肆酒馆,他通通知道,带她大街小巷的逛过,这间李记饼铺就是其中之一。
韩青湖有些失落,露出孩子般的神情:“我以为你没尝过,还想叫你也试试。”
“娘娘心疼我,六娘欢喜得很。”宋星遥笑出酒窝,甜道,“这家的饼我只是前两年吃过一回,娘娘这儿的应该是他家新出的饼,听说每日只卖一百份,迟了可排不到,我还没机会尝过,今儿也算沾了娘娘的光。”她说着将饼掰开,尝了一小口,点头赞道,“好吃。”
韩青湖这才又笑开,脸上有些不合常态的笑意,似枯木逢春般。
“娘娘这儿怎会有这等民间之物,是陛下疼惜娘娘,让人给您采买的?”宋星遥便又问道。
“是底下人孝敬的。”韩青湖闻言却将笑微落,淡道。
宋星遥也不再多问,兴致勃勃吃了半块才罢手。见她吃得高兴,韩青湖也开心,道:“今儿你在我这里用了晚膳再回去吧,咱们好好说些话。”
晚膳?
宋星遥眉头微微一蹙,只问她:“娘娘今日不用陪陛下?”
“陛下怜我孤苦,特意给我这半日时间见亲眷,我想我在京城没有亲人,只能找你进宫说说话儿,有没耽误你的正事?”韩青湖问她。
宋星遥摇头:“横竖就是公主府里的杂务,也没什么正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韩青湖从座上下来,“走,带你去瞧瞧十五,他可想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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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皇子赵睿启已经七岁,穿着束腰的圆领袍,正站在窗边习字,小大人一般,脸上的稚气稍去,只在看到宋星遥的时候才扬起一抹旧日的笑来。
“明日仲秋,我想写幅字送给父皇,祝他安康。”赵睿启的声音依旧稚嫩,但口吻已沉稳许多,“可写来写去总不满意,不知道该挑哪幅,宋姐姐帮我选一张。”
宋星遥瞧桌上堆满许多写好的字,笑道:“我瞧着每幅都好,皆是殿下的一片孝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