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的,宋意欢嗓子开始有些哑了, 定是哭得痕迹还, 宫女换了几盆热水进去,夜幕降临, 东宫灯火通明。
里头的稳婆似发现了太子妃怀有二子的情况,但这要紧的关头里,哪里有心思管别的,人要紧才是。
时间变得分外难熬,李君赫站在殿门前, 不禁喃喃道:“为何我只能在门口听着她哭。”
皇后不免出口安抚大儿子,温和道:“当年本宫生你这小子的时候,你爹这也是如此着急,不过本宫可没让他进去,产房本就急急忙忙的,进去便是添乱。”
李君赫不作言语,侧首看向皇后面容,这二十年来,她依旧保养得很好,姝容婉丽,仪态大方,母亲的话语使他难得平静下来些许。
对于帝后而言,太子身为皇长子,是最为沉稳,自小很照顾弟弟妹妹,也是最快懂事的一个
皇帝对他的教导更是最为严苛的一个,比起昭景与锦宓,太子的幼年时没有多少玩闹,早早就被交托于陈太傅管制。
皇后微叹,望着产房道:“你爹近来的心思你知晓,待儿媳生下孙儿不久后,我同你爹也该退场了。”
此刻的话语变得与普通百姓一般,像是在拉家常。
李君赫微顿,低声回道:“儿子知晓。”
皇后淡淡一笑,盛京虽繁华似锦,但她与皇帝最为怀念的,还是扬州。
正此时,内殿里传来清脆的婴孩啼哭声,带着生机勃勃的力气,众人喜上眉梢,纷纷凑在门前。
可里头的生产还没结束,宫女再端着热水入房里去,此时已到深夜,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。
李君赫眸色漆黑,意欢的呜咽声此起彼伏,稳婆正在平复着她的情绪,不敢让她休息,出了第一子之后,剩下生产便会好得多。
或许是整整一天的疼痛,使得她招架不住,终于哭着喊夫君,这喊得门口的太子心如针扎一般,来回踱步。
为什么还没生完,这到底还需要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