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月没说话,只是坐在床沿,伸手摸着油光水滑,厚厚的大氅。
他时刻都披着这氅子,双手依旧那么凉,可见是真的畏寒怕冷,外头的风那么大,现下没了这氅子,怕是要冻坏了吧?
“少夫人?”霜枝将帕子递过去,瞧着发愣的少夫人,心下微恙,“少夫人,您怎么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此前少夫人在院中打了两个喷嚏,霜枝心惊,难道少夫人受了寒。
所以……她颤着手想去摸靳月的额头,可又不敢真的伸过去,毕竟主仆有别。
“傅九卿住哪间屋子?”靳月问。
“哦,奴婢倒是忘了,要跟您说一说这酒坊的事,少夫人莫要着急。”霜枝忙道。
眨着眼睛,细细瞧着自己少夫人,神志清楚,应该没什么大碍吧?!
靳月抱紧大氅,“你说,我听着呢!”
“这酒坊里酿的酒,都是运往京都城附近的,用的酿酒方子,是对外保密的。傅家的果酒产业做得最好,各处都建有酒坊,每处都有不同的特色,京都城这儿,数桃花酒最为出名。”霜枝说得头头是道。
在靳月听来,就跟早早背下来似的,如数家珍般熟练。
“傅家回到京都的消息一传开,京都城内必定有人不高兴。”
霜枝撇撇嘴,“难保不会惹出点阴招,对付咱们傅家,所以少夫人以后定要小心。”
靳月眉心微挑,“傅九卿让你背这些东西,你怕也费了不少精力,勉强通过考验。”
霜枝张了张嘴,终是没能想出合适的话来,只得讪讪的喊了声,“少夫人……”
“他住在何处?”靳月接过霜枝手中的帕子,擦了把脸,人也清醒了不少。
抱着大氅,喝了口水,靳月大步流星的往外走,“带我去找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