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空气里,充斥着淡淡的清香,如百花清香,不断的冲撞着他的呼吸。
从气管到肺,继而融入骨血,送入心脉。
与你心中所系之人呼吸同一片空气,大概就是这样的无可奈何,连你的骨子里,都充满了对方的气息,避无可避,又不得不故作淡然。
“相公?”靳月将发髻上的玉簪取下,慢慢悠悠的朝傅九卿走去。
这人今儿怎么不说话?
难道明珠没有向他汇报发生的事?
不太可能,明珠这般忠诚。
“相公?”靳月又喊了声,掌心里捏着刚刚取下来的狼牙,得不到回应,让她有些心慌,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实话?
“说!”傅九卿顾自倒了杯水。
骨节分明的手,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杯盏,微凉的指腹从杯口轻轻抚过,似乎并没有要喝水的意思,纯粹只是转移视线。
“我今儿得了个东西。”她将掌心摊开,递到了他面前,“王家的夫人给的,说是那个靳月……也就是我姐姐留下的。爹说这东西归我,让我留在身边,但是也该同你商议一下。”
傅九卿挑眉看她,幽邃的瞳仁里,倒映着她满脸的期许之色,“你姐姐的东西……”
瞧着他伸手将掌心里的狼牙拿走,靳月指尖微颤,下意识的想拿回来,可转念一想,她不是要与他商量吗?那自然得先让他看看才是。
这狼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,锐角已经被磨得微钝,周遭愈见光滑,连拴着的红绳都都已经泛白,眼见着绳索将断。
靳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手,看着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绳索,一如往昔,摩挲着她的下颚一般轻柔,心里生出些许怪异,为何今晚的傅九卿有些不太一样呢?
“你姐姐的东西,自然是你自己留着!”他变戏法似的,掌心里竟多了一根红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