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出来,太后的语气不太好,似乎带着丝丝愠色。
顾白衣垂眸,赏菊宴不是人人都能进来的,靳月自称草民,饶是傻子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。
底下的命妇们议论纷纷,多半是在猜测靳月的身份。到底是什么样的草民,才能堂而皇之的入宫,参加这只有三品大员以上的官员妻眷,才能获得殊荣赴此宫宴。
顾白衣的脸色不太好,然则环顾四周,却没发现顾若离的踪迹,心头更是紧了紧。
靳月倒是想起来,可膝盖疼,最后还是霜枝和明珠搀了一把,她才站起来,额角疼出了细密的薄汗,一张脸忽青忽白的,唇上都咬出了一排齿痕。
不过,进宫之前她打听过,说是不能直视龙颜,自然也不能直视太后的凤颜,所以起来的时候,靳月仍是低着头,没敢抬眼。
她这般姿态,看得宋宴,满心满肺的疼。
不会是,骨头磕碎了吧?
“太后娘娘您瞧,这丫头都吓傻了!”芳泽笑着打趣,算是圆了场,缓了此番尴尬。
“抬起头来,让哀家看看!”太后悄悄的深吸一口气。
靳月心想,能抬吗?
“太后娘娘身份尊贵,草民怕……”靳月抿唇,“先请太后娘娘恕草民直视凤颜之罪!”
“哀家恕你无罪,抬头!”太后音色冷戾。
抬就抬……
靳月猛地将头抬起,唇角微微挽起,瞬时眉眼弯弯如月。驻足花丛,眸映花色,合着秋日烈阳,倾泻万丈流光。
只这一眼,连宋玄青都止不住倒吸一口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