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知道为何,裴春秋只觉得脊背上凉飕飕的,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,“瞧着有六七分相似,只看到一个背影,没瞧见正脸。不过我与他爹自小一起长大,按理说……”
“哪有这么多的按理不按理?”靳月翻个白眼,“师伯定是看错了,您看到他脖子上的伤了吗?看到花绪的伤了吗?花绪必定不会失手,我信她!”
裴春秋想了想,似乎……是这个理儿。
“真的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?”裴春秋小声嘟哝,“看错了?看错了……”
霜枝笑道,“您肯定是瞧错了。”
裴春秋这才点点头,“那便是了,看错了!”
天底下那么多人,冒出一两个相似之人,不足为奇。
稍瞬,傅九卿便带着靳月去了书房。
靳月嘱咐明珠和霜枝守在外头,快速合上房门,走到傅九卿的桌案前站着,“相公是不是有话要说?你也觉得罗夜还活着?”
傅九卿温吞的铺开纸张,骨节分明的手捻起镇纸,眸光幽幽的望她,“有话就说。”
在他面前,靳月有种光溜溜的错觉,总觉得他这句话的下面,应该再接一句:敢拐弯抹角,仔细你的皮!
靳月赔着笑凑上去,眉眼弯弯的问,“相公是不是觉得,花绪失手了?”
“你觉得呢?”他反唇相讥,早已猜到她心里的小九九。
靳月摇头,“我说了,我相信花绪,女子军做事素来不会这般没把握!当时花绪中了毒,换做是我……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,绝对不会放过罗夜!”
“自己有答案,何必还来问我。”他淡然执笔,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。
鼻间轻哼,靳月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从随身的小包里,将顾白衣送的果子取出,若无其事的啃得津津有味,再抬眼却是愣了愣,“相公盯着我作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