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熹微嗓子里有些发涩,眉心狠狠皱了皱,“值得吗?”
为了靳月,连皇位也不要,值得吗?
“当你开口问值不值得的时候,心里已经给了否定答案!”
傅九卿形容憔悴,口吻淡然而随意,也不知是对这句话的不在意,还是对人的不在意。
有些事,有些人,本身就没有值不值得这一说!
拓跋熹微眼眶泛红,“我忽然有些羡慕元禾公主了,北澜朝廷……多半是瞧不上她的,毕竟慕容家覆灭已久,威名早已不再,她又是燕王府里的奴仆出身,按说身世惨烈,委实配不上你。
即便现在抬了身份,那也只是大周太后的义女,但有你这样护着她,倒是她的福分!”
“这话若是搁在大周,就会落在我的身上。”傅九卿面色黢冷。
尤其是拓跋熹微提到了“燕王府”这三个字,宛若触及了禁忌,更似触及了底线。
他可以自己受委屈,受欺辱,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贬低靳月,那是他的妻,是他要用一生一世来呵护的女子,自己万般舍不得,旁人凭什么糟践?
在大周,她是太后最宠爱的元禾公主,慕容氏的忠良遗孤,兄长为继任侯爵,三军之帅,集荣耀于一身,嫁入傅家便算是下嫁。
拓跋熹微哑然,一时间无语凝噎。
“只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,永远看不到事情的两面。”傅九卿冷着脸,周身散着瘆人的寒意,“拓跋大人既想护住北澜江山,就该明白什么该做、什么不该做,什么该说、什么不该说。”
拓跋熹微敛眸,“七皇子所言甚是。”
“拓跋大人想要的天下太平,乃我所愿!”傅九卿意味深长的说。
只这一句,拓跋熹微猛地抬头,唇瓣翕合,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