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恨过。”靳月叹口气,“恨我爹娘为什么不要我,可有时候恨……是因为得不到,得不到父母之爱,所以便恨极了他们的生而不养。
以前在燕王府的时候,看到燕王夫妇对宋宴和宋岚的疼爱,我便时常幻想,若是我爹娘没有丢下我,定然也会如此,可清醒过来,便又多恨了一分。”
傅九卿低眉望她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如果拓跋家的乳母所言不假,那么处处对我们下手的人,到底是谁?”靳月眨了眨明亮的眸子。
清隽的面上浮起寒凉的霜色,傅九卿将她抱坐在自己怀中,转而去了软榻上坐着,“这件事交给我处理,你仔细那个瞎子,找裴春秋弄个法子……瞎子连拓跋熹微都没放过,遑论是你!”
“我知道,不动我是因为有别的缘由。”靳月依偎在他怀里,“是为了大周那边吧?”
傅九卿抱紧了怀中的娇妻,“你哥不会有事,皇帝和太后没那么愚蠢,会中了别人的反间计。”
“一般来说,想要让皇帝杀一个戍守边关的大、将、军,只有一个缘由。”
靳月想起了当年慕容家的惨案,母家是怎么亡的,现在有人想如法炮制。
傅九卿没说话,瞧着她逐渐暗下的眸子。
“战!”靳月的理由很简单,“边关守将不是谁都可以担任的,一旦边关裂开一条口子,就必须要朝廷派出数路大军去驰援,否则就堵不住这个大口子。边关军士远离京都城,虽然知道皇命,却更懂将在外,主命有所不受的道理!”
傅九卿静静的听着,小妮子在这方面,比他更有实战经验。
“燕王府当年为了铲除我慕容家,没少费这心思,而今慕容家被平反,又获得朝廷重用,南玥想犯我大周,那是寸土难进,若是能撬开我哥这个碍眼的大山,就能长驱直入!”
靳月的舌从后槽牙掠过,“在北澜牵制着我,以此威胁我哥,让朝廷与我哥离心,那么最终的受益方,肯定就是虎视眈眈的南玥!”
傅九卿点头,“继续说。”
“但是呢,我方才忽然灵光一现,想起了另外一件事。”靳月伸手摸了摸他光洁的下巴,“比如说……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燕支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