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傻!”靳丰年放下杯盏的时候,瞧了一眼慕容安。
一惯淡然自若,一惯从容镇定的少年人,在平静中翻涌出了难以抑制的东西,修长的指尖捏着信纸,却是止不住的颤抖。
她说,她是南玥的耶律桐。
她说,她是被狼主亲定的,南玥国未来皇后。
她还说,她不喜欢南玥皇宫。
她喜欢大周,喜欢大周的山,喜欢大周的水,更喜欢大周的他,那个叫慕容安的大、将、军。
可她没有办法,狼主只给了半月之期,不归便是死,非死一人,而是死全族,她原以为私自跑到大周,过段时间之后,父兄立下战功,必定会为她处理后续问题。
诈死,死在沙场上,是最好不过的借口。
战场上,死伤数万万之众,生不见人死不见尸,是最寻常不过。
然则,狼主没有给她机会,她还来不及等到他负责,等到他开口娶她,她来不及做他的妻子,没能当上慕容家的媳妇,终是她福泽不够。
她说,这一别便是一生,终将再会无期。
莫寻,莫找。
来日沙场再见,你我皆是敌。
慕容安狠狠闭了闭眼,再睁开眼的时候,他只是红了眼,面上还是那副寡淡的从容,“回去吧!”
“真不找了?”靳丰年愣怔。
慕容安没说话,只是小心翼翼的将书信折起,贴身收藏,“再见便是沙场对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