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熟悉的院子里,细柳勾唇冷笑,一去数月,荒草竟已经没过了膝盖。
当初抄家的时候,四下遭到破坏,随处可见刀斧砍过的痕迹,偶有血迹落在石台阶上,渗入了石板中,再羸弱的灯影中,泛着瘆人的黝黑色。
细柳执着火折子,缓步走上台阶,穿过长长的回廊,走到了宋宴以前的卧房门前,这地方走过无数遍,她闭着眼睛也能找到。
进了屋,里面一片狼藉。
捡起地上的蜡烛段搁在桌案上,细柳点燃蜡烛,扶起一张凳子,徐徐坐下,环顾四周,她不由的勾唇笑出声来,“活该!燕王府,也有今天。”
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
时候到了,恩怨皆报!
“宋宴!”细柳单手搭在桌案上,“你有本事就来找我,我在这等着你,属于你的荣耀,你难道不想亲自拿回来吗?”
夜幕沉沉,风刮得窗户哔啵作响。
“你是在等我吗?”
突然间的声响,惊得细柳猛地站起身来。
门外,宋宴抬步跨入。
细柳忽然笑了,“我是该叫你小王爷,还是褚怀越?”
“你觉得呢?”宋宴负手而立,“我只是没想到,你竟然会来这儿!细柳,你不该来,你该死在北澜,又或者浪迹天涯,期许一辈子都别遇见我。否则……我必让你死无全尸。”
细柳不以为然,“杀你,是我倾尽一生,唯一要做的事情,我为什么要放弃,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?宋宴,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,盼着你死吗?”
“不过是些死女人罢了!”宋宴站在暗影里,整个人透着阴测测的冷冽,“杀一个是杀鸡儆猴,杀两个又叫什么呢?”
细柳想了想,“叫丧心病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