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九卿眸色微沉。
“她才是你的命根子。”主君低低的咳嗽了两声。
傅九卿起身,倒了杯水转回床前,“父皇,喝口水。”
喝口水,润润嗓子,继续说几句,再不说怕是没多少机会了。
“她若不死,你必瞻前顾后,不会果断决绝,所以现在,你们回来了。”
主君到底是主君,就算年迈,有些东西还是看得清楚的,“我三番四次的试探过你,关于靳月在你心目中的地位,你那么聪明,明知道是试探却还是不肯低头,我便晓得,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!”
傅九卿坐在床沿,瞧着主君惨白的面色,心思略沉了几分,“知道是试探,便更要让父皇知道,月儿对我有多重要,您伤她便等于伤了儿臣,若是父皇连儿臣都不顾,那么是软肋还是盔甲,又有什么打紧?夫妻二人,讲求齐心,若是离心,如何厮守一生?”
“便是不懂,才会落得如斯下场,至死都未能再见着你母亲的最后一面。”
主君叹口气,“你到底是随了你母亲,柔软的时候,恨不能倾尽天下,一旦硬了心肠,便是再无回旋的余地。”
傅九卿不否认,他知道那些都是主君的试探,即便知道又如何?
“父皇明知如此,为何还要诸多试探?既然您是试探,我自然是要全力配合。”
傅九卿为主君掖了掖被角,“我与月儿生死相许,若是父皇真的要杀了她,我随了她便也罢了,又有何惧之?连生死都不怕,还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?”
主君刚要开口,兀的神情一变,就这么凉凉的盯着傅九卿瞧了半晌。
俄而,主君讽笑了一声,“我说你这会怎么就说了这么多?原是要告诉我,你未改初衷。”
傅九卿垂了一下长睫,不语。
“为什么?”主君苦笑,“老大和老八这两个混账东西,为了主君的位置,恨不能让我死无全尸,即便我是他们的生父!
为父未曾给你改名,未曾让你复姓,都是在给你机会,只要你开口,这皇位……就是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