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月疾步上前,兀的将岁寒拽进了怀里,“我们会陪着你!不会让人欺负你。”
“月月,我什么都没了,只剩下了父皇留给我的皇位,我、我……”
岁寒埋在她怀里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双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裳,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。
靳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幼年时父母双亡,她不曾见过他们,却也希望自己能像寻常孩子那般,有父母庇护,所以在燕王府的时候,燕王妃稍稍对她和颜悦色,她便连命都愿意舍了。
孩子对父母之爱的汲取,是天性和本能。
“和你母妃道个别!”靳月说,“以男子汉的方式,让她走得放心。”
事已成定局,除了往前看,没有退路。
外头,那么多朝臣蠢蠢欲动,这摊子既然落下,就得好好收拾成,他们想要的样子。否则……生死一念,谁都逃不过。
岁寒双肩抽动,轻轻的吻过母亲的额头,然后伏在母亲的耳畔低语,“母妃,我、我想吃你做的荷花酥,你的荷花酥做得比月月的好吃,我没骗你,这次……是真的!”
隔得近,靳月听得一清二楚,别开头已是泪流满面。
“走!”靳月拭泪。
岁寒跪在地上,以额触地,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,再直起身的时候,他握住了靳月的手,唇瓣抖得厉害,“月月,我、我是不是长大了?”
“岁寒?”靳月狠狠点头。
长大了,真的长大了。
傅九卿一直在外头站着,直到看见靳月牵着岁寒,挺直脊背的走出来,他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,眼底的微黯渐渐散去。
及至门口,岁寒松开靳月的手,定定的望着傅九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