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对方在当地警局安插了眼线,当晚便知道我们和警方有了交流,只留下一句要清儿死无全尸的威胁,再也没打电话回来。”
“你不知道,一个母亲,在电话这头,听见孩子用残破的嗓子嘶吼、叫救命、喊痛,到底有多无助。我受到重大打击,昏了过去。”
“再醒来之后,是我家丈夫社会上的‘朋友们’从几个赶工的民工口中得知了清儿的线索,说是见到清儿被几个外国人带着,曾出现在某家便利店。”
“我们花了重金,找了很多人,找了很多线索,去寻找清儿。”
“两天后,在一座墓地里找到了清儿,他浑身是伤,眼神空洞,仿佛和这个世界没了联系的方式,手指的指甲全都脱落,身旁还有一个看样子刚挖出来的大坑。”
“他的父亲想把他抱起来,那孩子发了疯一样,不顾伤口,大叫挣扎,身上和手上的伤口再次挣裂开,衣服都被鲜血染透了。”
“你能想象到吗?一个七岁的孩子,从脑袋到手指再到脚尖都有刀子割破的伤口,凭着这副身体,他能从被活埋的墓地下,扒开土壤,爬到地面。”
“我们以为他只是受了皮外伤以及精神刺激,但事情远远不止这些”
“据当地警官的逼供下,我们得知两天内,那些畜生在他们幕后之人的指挥下,竟然想性|侵一个七岁的小孩!好在,他们只是拿了钱办事的,没有人是恋|童|癖,于是没做到最后一步。”
“从那之后,那孩子便呆呆傻傻,坐在地上一整天,不叫吃不想喝。他的房间里尤其不能出现陌生男性和女性,连他父亲和大哥都不能出现,最多只能接受我的触碰。”
“我们找了最好的外科以及精神科医生,整整给清儿治疗了一年。在权威专家的努力下,清儿渐渐愿意接触世界,愿意主动做些事情。是个越之后,病情也稳定下来。可那孩子受的刺激实在太大,身体保护系统自动过滤了他七岁到八岁之间这段最痛苦的记忆。”
“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和他父亲,对清儿太宠溺了,但那不一样。”
“我们太后悔了,后悔没把监控覆盖在家里的每一寸角落,后悔要收购那家公司,后悔”
一个坚强的母亲,中间断断续续了几次,几乎是痛哭着,把事情完整复述出来的。
人鱼是自然界中,最能与生物共情的种族,尼斯能感受到当时韩夫人愤怒、痛苦和愧疚掺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。
再望着怀里男人平稳打着呼噜的男人,头发乱糟糟的,软乎乎得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