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娆目光一晃,“他怎在这儿?”

却是慢了一拍,才想起方才云七娘的话里的调侃。

她脸一红,往后缩了缩脖子,沉进披风帽子里,轻轻摇了摇头,“是小友,我……没有中意于他。”

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。

她虽尽力帮他,可看着他,却换是偶尔会想起他以后喜怒无常、暴戾残忍的样子,和他在一起时,总有一些怯意,不敢与他过分亲近。

可若姜娆直接反驳换好,偏偏慢了一下,即使心中无意,却像是先应下了云七娘的话,又察觉到,急忙忙的,欲盖弥彰去解释。

加上她从小性子乖,说话的声音一向轻软了一些,就更像那么一回事了。

云七娘看着眼前的小姑娘,误会她在害羞,忍不住笑了。

对面高楼红瓦,屋檐上,积着厚厚的、蓬松的雪。

容渟便立在那红檐白雪下头。

一身布衣,却天生贵气,气质夺目。

四周熙熙攘攘,是听说有人被捉、赶来看热闹的百姓。

拥挤人流中,被人推挤到在所难免,有时只是被人衣角搡到,容渟便满眼厌恶,却在望见街对面的姜娆后,目光骤然静了下来。

她一身兔绒雪帽红裘披风,榴红的缎面张扬似火,帽子上一圈白绒绒兔毛,小小的脸不过巴掌大,陷在帽子里,被帽沿遮挡了大半。

他看到了她,自然也看到了她身旁的云七娘。

也看到了云七娘怀里抱着的那套镶珠嵌宝,一看就知价钱不菲的整套头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