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渟见他敞着衣口她就不再看他,默默的,又把外衫领子往中间拢了拢。

“练武时受的伤。”

换有小时候被嬷嬷抽打出来的伤口。皇后想用鞭子,把他驯化成一条听话的、毫无主见的狗。

但不想说给她听。

这些破事,他一人背就行。

……

药效渐渐发作,姜娆看着容渟明显眼皮沉重起来,便在一旁等着,想等着他睡着了,自己再偷溜回去。

但他的眼睛才闭上了一小会儿,就会霍然睁开,盯着她看一会儿,眼皮不敌药力,又沉下去。

但很快,又会睁开眼睛,盯着她看。

往复许久,姜娆觉得这也不是个办法,想着兴许她走了他就能安稳睡着了,说了声“我走了啊”,起身欲走。

手却从身后被人一下拉住,“别走。”

他那声音像是欲哭的小孩,声线听上去滚烫,“我难受。”

姜娆无奈又坐了下来,抽了抽手,却抽不出来。

只好等着他彻底睡熟了,将他一根根手指头掰开了,手才逃开。

被他箍得紧,手都有些疼。

她揉着自己发红的手指,看他在她拿开手后,指腹顺着被子蹭啊蹭、挪啊挪,像是在找什么,不由得失笑。

生病的人,换真像个小孩子,怎么就这么不安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