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在人前的和善与亲切不再,他淡声说着,神色冷清。
“殿下,这是老人家一片好心……”
容渟回眸扫了他一眼,“扔。”
他不放心任何人递过来的东西。
不管是出自好意换是恶意。
……
怀青出去了一趟,老老实实去把捆缚着红绸布的鸡蛋给扔了,回来后,进了粮铺,走后院找到容渟,他说,“兴许是来早了一些,四姑娘换没过来,外面没见到她的马车。”
与姜娆约好了今日未时在这里见,不用容渟嘱咐,怀青便叮嘱马车夫抓紧着点,快些赶路,及至到了却发现早了,怀青愧然,“九殿下,是奴才估错了时辰。”
“这点没错,即使来早,也不要来迟。”
是她的话,等多久都可以。
及至姜娆来了,他却委委屈屈,轻轻叹了一口气,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他等了不过两刻,可听他叹息的口气,却像是等了一整个下午。
他颜色生得太好,暮色中犹显幽艳,又带着一股令人怜惜的脆弱。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味,眼底满是心甘情愿。
只不过他这心甘情愿,是要表现得让人知道的。
按着约定的时间,她来得不晚,只是比他迟。姜娆心里暗下决心今后要早来一点,一边对容渟解释道:“是遇上了些事,路上耽误了一会儿。”
明芍手里握着一枝蔷薇的花枝,“方才出宫门不久,姑娘被卖花的小童拦下来,送了这枝花。”
金陵里头,卖花的花童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他们偶尔会给路上的姑娘送上一枝花,不用铜板,只要他们觉得哪个姑娘长得好看,就可以白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