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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气明明低沉,但尾音中又有叹意又有恼,听上去就像撒娇。

潜意识里的想法被他点破,姜娆低了低头。

“这里又没有别人。”他手指抓着她缩回床榻里的脚,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,甚至不给她自己来的机会,“只有我可以看到。”

脚踝上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按着,姜娆身体渐渐放松了许多,完全没能注意到他话里隐含的霸道。

他一个比她看重名声的都这样说了,她好像也没什么别的要说了。总归她已经是一个被逼到了绝路上的人,礼法啊贞洁啊,果然都是些救不了她家的东西。

那就全给她见鬼去吧,她乏力顺从地探了探脚。

容渟收到了她动作的暗示,将她的绣鞋与袜脱了下来,摁着她的脚泡在了水里。

其实他没将她答应不答应放在心上。

她答应了最好,若是不答应,他也不会松手。

反正最后都逃不掉。

不然她的两只绣鞋都已经湿了,再穿着要冷成什么样。

放置在木盆一旁的绣鞋,里面外面都是湿的,沾着雪,带着泥。

绣鞋鞋底薄,湿了个透。

这鞋是给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穿的,本就不是应付走路的。鞋底子柔软单薄,踩在雪地走个两三里路,就能被雪浸透。

姜娆被冻红的两只脚扎在木桶里,缓缓恢复了知觉。原本纤白如玉的左脚踝骨这会儿肿胀得老高,紫红相间,露在水面上。

她有些担心自己明日换能不能走路,容渟半蹲在她面前,低头看着,眼神立刻就变了,抬眸问她,“方才,在街上撞你的人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