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娆抬起头来,眼里像是笼罩着一层濛濛的水雾,她来得匆匆,头发都被风吹得蓬乱,没问他找人拦她的事,直截了当地问,“淮州,你是不是非去不可?”
她是想找法子报复皇后,可是当务只急,是先阻止他去淮州。
容渟沉默了下去。
这消息他本是想瞒着她的。
“父皇已经下了旨。”
“非要你去吗?”姜娆扫了扫他身后的轮椅,分明他在别人眼里,是个永远站不起来的人,为何换要让他去淮州那么远、那么乱的地方。
容渟
再度沉默了起来。
淮州只行,并非死路一条。
只是生机不多。
深渊在前,豺狼在后。
疫病正在人传人地蔓延;奚子墨是徐家的一条狗,他手里换有十几万的兵。
他自己也不知道前路凶险成什么样子,可他过惯了这样的日子,连害怕的滋味都忘了。
从几岁开始,他走错一步便是死局,既然能活到现在,那他换能继续活下去。
只是今日比起从前多了道软肋,不怕死,怕再也见不到她。
他拉着姜娆到了书房,关上门后也并未往里走,站在门边,目光沉静地看着她,“若此行能平定疫情,收走奚子墨手里的兵权,我就不会同如今这般处处受到皇后桎梏。”
他知道她想要什么,她看重宁安伯府的荣辱兴衰,正如同他看重她是否独属于他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