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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离淮州两百里,有一处桃源,几乎不与外面有物资来往,人迹罕至。你九岁那年,我们去过那儿,因为我的画,县丞给了我个面子叫我们在那里住了几天,我喝了那里县丞家的酒,欠了他一幅画,如今七八年过去,县丞换是县丞,我欠他的画……”

他一顿,低了低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仍然欠着。”

“不过,是时候换上了。”

姜娆看着烛火下的羊皮地图,不解地问,“爹爹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我知道你的心思,你想去淮州。”

姜行舟目光精锐地扫着她,姜娆愣了一下,目光又一次躲开。

她在谁面前都没提过……

“你在想为什么

你在别人面前没提起过,我却知道。“姜行舟又一次笑了,”凭我是你爹。”

“上回在狱中,我想通了一些事。”

又想叫自己的孩子活得无忧无虑,一边又画地为牢,借着对他们好的借口,给他们添上些条条框框,反倒叫他们在他身边活得拘谨。

是他过糊涂了。

“去吧。”他说,“到桃源去,离他近一些,到时再与他一起回来。”

姜娆眼里一下又蓄起了泪。

“别哭,刚才不都说了,我这生得全大昭最漂亮的女儿,哭起来,真难看。”

姜行舟遭不住她这眼泪,皱起了眉,佯装一副嫌弃样子,“你也别觉得我为你做了多大牺牲,我是看我不答应,你又得像上回去找任符青求药一样,不打声照顾自作主张就跑出去了。”

旧账被翻,姜娆很窘迫地将泪止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