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内一片幽暗,只有床头一盏小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照亮了两个人的侧颜。
凌长风粗重的喘息声在许星河耳边响起, 衬得此间愈发安静。
双目赤红的alpha以一种狩猎者的姿态将自己的猎物按倒在床上,却没了下一步动作,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下的oga, 目光隐忍又疯狂。
许星河仰面朝天倒在床上,右手手腕被人擒住, 本能地挣了两下。
可是他越挣扎, 握着他的手就越紧收,仿佛生怕他逃跑一样。
许星河抬起头,眸光转向扑上来的凌长风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两人皆是一颤。
许星河停止了挣扎。
他突然想起临行前秦远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——
“万一他真的进入了易感期,我的建议是,暂时远离他。”
“不要抱有侥幸心理,觉得自己上次安然度过了,这次一定也可以。你不能每次都指望自己有那样的好运气。远离易感期的alpha,这种时候的我们, 血液里的兽性大概比人性更多一点。”
然而此时此刻,许星河怔怔地望着凌长风那双泛红的眼, 脱口而出的却是:“很难受吗?”
凌长风喉咙滚动了一下,没有回答。
许星河看着眼前化身修罗的狩猎者,突然觉得有点难过。
他们朝夕相处, 对于彼此的信息素都异常敏感。
所以此时此刻,透过他们天生契合的信息素, 他能清楚感知得到, 对方的压抑与彷徨, 痛苦与不安……
像是一头穷途末路的困兽,深陷泥足,不得解脱。
他们跟他描述过凌长风易感期时的暴躁易怒、狠厉疯狂。
却没有人跟他说过,易感期的凌长风原来这样难过。
许星河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,轻声道:“别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