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个猝不及防,他的脸庞因为疼痛,都快扭曲了,他指着鼻子骂我,“泼妇!”
声音很小,可见他肚子也憋着一股子气,一样不好发作。
到了庆余楼的时候,已经快是晌午了。今日算是成章和做东,我们都是他的坐上客。
可他这人有个毛病,也是我才发现的。他总能在文武百官和长辈面前彬彬有礼,温柔待我,而私底下,翻脸比翻书还要快。
我倒是不在乎,看久了还想笑,怕是台上唱角的,都及不上他一半,能说会道,把众人惹得哈哈大笑。
我不笑,他就伸手在桌子底下,拽我袖子,逼我笑。
京都的桃花是好看,这场生辰宴也足够精彩。在诸多的生辰贺礼中,陈良娣奉上的一曲歌舞,可谓是艳压群芳,余音绕梁,令人流连忘返。
可这个时候,成章和好像又犯病了,冷着一张脸孔,没有半点笑意。
不过,我没想到,他还是算计到我的头上了。因为他趁着闲遐的空隙,附在我耳旁,轻轻告诉我,“压轴的好戏,是你给我备的生辰贺礼。”
我坐不住了,问他,“我几时给你备过劳什子的贺礼?你的生辰是几月初几,有没有告诉过我,你心里没数吗?”
“知道你没良心,所以我早就备下了。”他声音很轻,还是那种淡淡得不以为然。
说罢,便有宫女将一只锦盒送到了红桑手中。
我想,他心里已经早已经替我做了决定,跟我说这些话,也不是用商量的口吻。可他这么做,自然有他的打算,这节骨眼上,我要不趁火打劫,我就不叫谢瑶了。
怎么说,也不能便宜了他。
“成章和,我知道,你就是想让我陪你演出一出戏,好让大家知道,我们夫妻有多恩爱,对不对?”
他一手捧着酒杯轻轻地转啊转,目光落在宴会上那些翩翩起舞的歌者,并未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