橙黄晶莹的蜜饯在指尖轻轻站立着,叫人忍不住垂涎三丈,可这时,良娣的神情又好像变了,咬了一小口蜜饯,仔细品了品,问道,“姐姐,这蜜饯当真是夫人做的?”
我用力点点头,胸有成竹,“自然,这味道也就只有我阿娘才做得出!”
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她的神情,看不出半点津津有味的模样,难免疑惑道,“怎么了?是不是不太合胃口?”
良娣把手中一整枚蜜饯通通塞到了嘴里,“没,很好吃!夫人手艺精湛,我今儿可是借了姐姐的福分啊!”
“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?”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,将桌子上一小盒蜜饯通通塞到她手里,“只是因为我爱吃,从小到大离不得,习惯了。这些都给你罢,回头我托人再让阿娘给我送一些来就是了!”
良娣倒没有没我生分,笑着收下了。我们两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些,顺道留下她共进晚膳。哪想,吃得正欢的时候,成章和却突然来了,衣袂生风,快步进殿,在桌前坐下。
良娣起身了礼,而我正欲起身时,却被成章和一把给按住了,淡淡道,“你有身孕,不必多礼。”
我心道:这演戏还演得挺像!人狠起来的时候,连自己都骗,眼睛都不眨一下!
只是有他在,我就浑身不自在,本想同良娣说些闺房悄悄话,现在也没了机会。
对此我颇有怨念,良娣自从成章和落座之后,动筷不多,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笑容,神情也总是淡淡的,可目光总还是不经意会飘向他。
成章和就不一样了,他像是三五天都没有吃过饱饭了,举着筷子,一连就清空了好几个盘子,看得我目瞪口呆。而与此同时,他还不忘给我夹菜,直到面前的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,可仍旧没有要停手的意思。
而良娣的碗里却是空空如也,这样的气氛实在怪异,饭恐怕是吃不香了。
我轻轻搁下筷子,恭敬道,“太子殿下,我胃口小,吃不了这么多,可千万别糟蹋了粮食。”
“这儿又没有外人,你从前不也是一个人吃这么多菜吗?况且你现在是两个人,更应该多吃点,”他说着,又夹了块上好的鱼肉放到碗里,而后看了看身旁的良娣,“婉儿就不一样了,她身子娇弱,万一积食不化,伤了身体,我会心疼的。”
“……”
我被他的回话,气得七窍生烟,好半天竟想不出半句略为文雅的撒泼话来,只得作罢,冷冷地盯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