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小酥有点傻了,半夏子说得真准,说有雨就有雨,这还是大暴雨呢!她魂穿过来都已经十来年了,也没搞明白古时候人们这天气预报是从哪儿看出来的,准的吓人。她楞了好一会儿,才想起后院还晒着衣服,连忙跑过去收衣服了。
这时候,官道上叮叮当当的来了一串人马,眼瞧着要下暴雨,路过这家客栈,傻子也知道要歇下来等明天启程。
这队人马清一色黑骑,各个身姿彪炳面容萧肃都没什么表情,为首那人虽十分俊逸,但剑眉斜飞目含杀气,也是个冷脸面瘫。
他们中间还有四个魁梧壮汉抬着一顶宽大的八角平轿,笼着厚厚的黑布,看不出轿门在哪儿,倒像个蒙了帘的大鸟笼子,气氛诡异。
黑骑停在客栈门口凝视了好一会儿,这么大动静也不见有人出来招呼,十分奇怪,眼瞧着大雨就要扑面,有两人下马奔进门去,将客栈好生查探了一番,又回来在马前禀报:“禀主上,客栈无人,只有一小孩儿在后院收衣服,另有一只狗趴在池塘边的棚子里,没甚动静。”
“仔细些。”蔺南彦睨视一眼,点点头,这才下马。
“是。”副官齐阜接过马缰开始指挥着布置哨口。
唐小酥可真没想过这时候会有客人来!收完衣服悠哉地回到大堂时,那帮黑骑正在拆大门:鸟笼子太大,抬不进堂来,得拆掉一扇推门才行。
蔺南彦已经在大堂中央摆开了架势,端正地坐着,有人将厨房里的小炭炉拧过来在一边煮茶。
唐小酥抱着衣服目瞪口呆:这帮人可真是自觉!
空气里飘了股若有似无的药味儿,这是谁有隐疾么?她跟蔺南彦对了一眼,才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,像是被吓到一样,抱着衣服连退几步把自己绊了个趔趄,被身后的人扶了一把。
齐阜说:“别怕,我们只是投宿,你是店小二吗?掌柜可在?”
这泥煤的好像吃不成荷叶鸡了呀!唐小酥心里跑了阵神兽,眨巴着眼睛小声撒了把抖音:“是、是是的,掌柜的,去平阳城……采、采采买去了,午时才走的,说、说要两天后才回。”
蔺南彦看那小孩身量不高,就十三四岁的模样,一身灰麻布衣,戴着围裙是作跑堂的打扮,皮肤暗沉手脚细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,惊恐的瞪着双大眼睛,吓得发抖,确实有些可怜。他眉头轻蹙,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,拿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。
齐阜又说:“勿怕,去准备些热食,我们今夜投宿。”
唐小酥松了一口气,盯着那锭金子却说:“没有吃的,掌柜的就给我留了两顿的口粮,全给你们也不够塞牙。”
想来这荒山野岭路边上的客栈,也不可能有什么客人,存货自然不会多,既然掌柜的都出去采买去了,留这么个小孩儿看屋,那肯定是没什么吃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