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久违地看到自己的灵魂离开躯壳,漂浮在天花板的高度,俯视着这对男女。赵鹏宇把头埋在她耳朵旁边,陈嘉策微微张着嘴,像一只跳出鱼缸的金鱼。
窗外发出一声巨响,两人都打了个哆嗦,赵鹏宇抬起头来,抖机灵:“怎么还放礼炮啊?”
暴雨持续了三天。他们住在陈嘉策的公寓里,维持一种很规律的生活,九点起床工作,十点上床睡觉。赵鹏宇趴在枕头上说:“陈嘉策,你干嘛老是咬牙切齿的?啊?”
她没有回答,记忆里这副躯体曾经受的疼痛、不安,被雨淹没。
雨势在第三天的午夜转小,而后停止。陈嘉策清晨醒来,站在窗口往下看,楼下躺着一根巨大的树枝,那天晚上听到的巨响,就是它被刮断落地的声音。
台风过境后,上海的气温迅速回升到酷暑水平,赵鹏宇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,住回了自己在浦东的家。他们大概一周没见面,没有打电话、发信息,直到周五,赵鹏宇在四剑客的群里说:“今天去吃德国大肘子?”
这家餐厅开在外滩边上,猪肉烤得又香又脆,佐以大香肠和啤酒。陈嘉策吃得极认真,听见赵鹏宇问:“你们下周去出差?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
“十天,在那儿过个周末。”周显扬说,“重庆都是晴天诶。嘉策你有防晒霜吗?麦琪说她的防晒霜太贵了,我糙皮糙脸的不配用。”
陈嘉策缓缓地抬起头。她吃东西的时候总是比一般人更投入,被叫到名字,一时愣愣的:“买了。”
赵鹏宇看着她:“重庆很热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陈嘉策说着,往嘴里送了一块香肠。
“陈总打算带点什么特产回来?”
“重庆没什么特产吧。”陈嘉策扭头问麦琪,“有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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