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译由点头,目光下垂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你应该不记得,你母亲方面的那些亲戚了吧?”说这话时,梁译由语气轻缓,显露出一丝丝的温柔来。
握着毛毯边角的手一紧,夏贻晚视线十分不稳定地四处乱晃。
梁译由话中带着些暗示,她很敏感,一下便将其捕捉。
“什么意思……”因为这句话,心底浮起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,夏贻晚声音发抖,目光犹豫且飘转着。
一天之内,意外降临于她面前已经太多次了。
“我是……你的一个远方哥哥,突然告诉你这个,是不是有点唐突呢?”梁译由沉沉的嗓音混合着机舱的响声,传入夏贻晚耳中。
高空气流导致飞机晃动,杯中咖啡洒出来些,浑浊的水珠沾染上毛毯。
嘴角氤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,她问:“不能再唐突了。”
梁译由闭上眼,脑袋向后一靠,见夏贻晚没有过激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:“阿姨她……在你被接走以后清醒过几次。”
夏贻晚抬头看向他,安静地聆听着。
“我还记得她最后一句有意识的话,就是拜托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你。”
强烈气流来袭,机舱里响起提示音,梁译由伸手关上舷窗,把光线从这一片密闭空间中驱赶而去。
他看见夏贻晚动了动,将双手覆于面上,藏匿起表情,撑着桌沿一动不动。
她需要时间,去将今天得到的一个又一个意外慢慢消化。
夏贻晚只感觉掌心涌过得一片温热,液体控制不住地流出。母亲这个称谓,对她来说已是一个过于遥远的名词,却总是被她埋藏在心底,那一处柔软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