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南枝那会儿正在准备办理签证的材料,接到林筝的电话时态度如常,“会开完了?”她问。
林筝‘嗯’了声,开门见山地说:“你是不是不想去?”
“嗯?”顾南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,想了下才知道林筝说的是什么,她用眼神示意助理先出去,等办公室只剩下她自己的时候才又再次开口,“不是不想去,是不想让你失望。”
眼睛的事,顾南枝最初也难以接受,尝试过很多办法,找过很多人,结果都是满怀希望而去,最后失望而归。
这对人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,尤其是在意的人。
林筝说她要为此负责,如果负责不起,她可能会觉得内疚。
没必要。
林筝忽然明白,在后门的台阶上坐下,一下下揪着从围栏里冒出来的草尖,“尽人事,听天命,我保证不纠结,这样行吗?”
“行。”顾南枝没有纠结,“我已经在准备材料了,下午就过去办签证,至于你,安心做项目,不用想着陪我。”
“你不怕吗?”一个人去医院,还是绕了一半地球的另一个国家,身边要没个熟悉的人多难受的?
“不怕。”顾南枝说,目光落在桌上摆上的和林筝的合照时多了点笑,“和你一起我才是真怕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怕你为我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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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,林筝还是没有陪顾南枝一起去,她在国庆后的第二周,一个人踏上去了国外寻医的航班。
第二天,林筝作为项目代表,去省里做了项目验收评审的汇报,结果出乎意料得好。
一切都在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