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少桓撑着额头,虚弱至极,他勉强摇了摇头,“我没事,抽了骨髓,许是营养没跟上,头晕目眩的,我没事,过两天就好。”
雪惜听到他说营养没跟上,鼻尖一蹙,乔家虽然破产,但是也没有穷到吃喝都成困难的地上,他这话似乎在暗示什么,“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?”
“没事,没事。”乔少桓见她根本不搭他的话茬,心里有些急,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沉稳地脚步声,乔少桓越过雪惜的肩膀,看到池斯年走了进来,他眼里立即掠过一抹渗人的光芒,倒是低估了他们之间的信任程度。
雪惜寻声望去,就见到池斯年淡笑着走进来,她看到他时,顿时有种小孩子做错事被抓个正着的局促,见他面上淡淡的,看不出来情绪,她的心反而提了起来,“你回来了,东宁呢?”
“我让他先回病房了。”池斯年走到雪惜身边,伸出手自然地将她拥在怀里,定定地瞧着乔少桓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郁,猛地看到他们抱在一起,他心里不是不生气的,也恨乔少桓的卑劣,利用惜儿感激的心理来纠缠,他实在低估了对手的狡诈。
“少桓,感觉怎么样?有什么需要,尽管跟我提,千万别跟我客气。”池斯年客套道,两人对视着,眼里刀光剑影,剑拔弩张。
雪惜瞅瞅这个,又瞅瞅那个,总感觉空气里有一种硝烟弥漫的紧绷。
乔少桓忽尔一笑,“好,我一定不会客气的。”
池斯年微笑,“那你好好休息,我们就不叨扰了。”池斯年进退得宜,面上情绪丝毫不露。乔少桓也微笑,看着雪惜,带着几分期盼与落寞,说:“惜儿,你答应过我的,要来看我。”
雪惜偏头看了池斯年一眼,胡乱地应付了一句,然后被池斯年强势地带出了病房。病房的门合上那一刹那,乔少桓狠狠攥紧了身下的床单。池斯年,你千万别得意,这才刚刚开始。
刚走出病房,池斯年就松开了她,她愣了一下,连忙跟上去。回病房的路,池斯年走得有点急,雪惜要奋力追赶,才追得上他的步伐。她知道他在恼她,可是那个人救了妈妈,她不可能装作不知道,她良心过不去的。
有时候,她真希望自己没有良心一点,或许这样背负得东西就要少很多,人也轻松很多。可是她做不到,乔少桓救了母亲,这份心意她无视不了。
雪惜赶在回到病房前拦住了池斯年,她双手张开,挡在了他面前,急道:“池斯年,你别这样,我只是去谢谢他。”
“搂搂抱抱是谢谢?苏雪惜,这种谢谢的方式也太特别。”池斯年冷冷地瞪着她,哪怕再恨的时候,她叫乔少桓,是叫“少桓”,而叫他,无论何时,都是连名带姓。
他知道自己是在借题发挥,乔少桓眼里的野心让他不安。但是不论乔少桓是不是来者不善,他要雪惜远离他。
“池斯年!”雪惜又惊又怒地瞪着他,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,他指责的话语像冰锥子刺着她的心,让她又冷又疼。“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,我真的只是去谢谢他。”
池斯年同样瞪着她,眼底怒火滚滚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,“我不管你是去干什么,苏雪惜,从现在开始,我不准你再单独见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