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怔地坐了一会儿,直到兜兜说饿了,她才回过神来,开车离开医院。
此后,雪惜从宋家搬了出来,搬出来前,她跟宋璃促膝长谈过一次,宋璃没有留她。雪惜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,她依然感激她曾经那么真诚的接纳过她。
自从她从医院里回来后,宋清波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,或许他也意识到什么,他害怕面对,索性不面对。
雪惜苦笑,为什么他们都觉得逃避就一定有用?
池斯年搬进芙蓉小区那天,雪惜去了公司,没有跟池斯年撞上。池斯年将车停在小区里的露天停车场里,他拧着一个轻便的包,向公寓楼下走去。
他穿过桂花林,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紧张的声音,“兜兜,别跑快了,当心摔倒。”
池斯年如遭雷击,愣在当场。
这个名字曾经代表着他全部的幸福,那些日夜,他只要想到这个名字,就会甜得睡不着。它是他的圆满,是他的期待,亦是他的所有希望。
如今,这个名字却是他的绝望与心伤,每每想起来,他曾经拥有过一个叫兜兜的baby,他就痛彻心扉。因为他的疏忽,他失去了她,那么彻底,连让他忏悔的机会都没有。
池斯年满眼潮气,直到那小小软软的身子撞进他怀里,他手里的提包落地,他低下头,慌张无措地看着抱着他大腿的小孩子,他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。
兜兜仰起脸,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是泪的男人,他好高好高啊,像一棵参天大树,伟岸挺拔,强大得似乎能够撑起一片天。
兜兜头都仰酸了,她低下头来,揉了揉小脖子,又仰起脸,眼睛亮晶晶的,想了想,她喊道:“拔拔,你好高。”
池斯年呼吸一窒,他撑大双眸,伸出的手都在轻颤,他慢慢蹲下来,姿势僵硬,像机器人一般,极其困难而别扭地蹲在她面前,他声音颤抖,“你…刚才喊我什么?”
“拔拔,你是我的拔拔吗?”兜兜认真地看着他,那片天好像不见了,她蹙眉。
池斯年抓住她细小的肩膀,因为慌张,他的力道有些紧,看见她皱眉,他又连忙放松,他看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小脸,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,他重重的吸了口气,吸入肺中的空气冷冽,他的心揪在了一处,他说:“宝贝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兜兜偏头认真的想,“妈妈叫我宝宝,也叫我兜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