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斯年偏头看着她,伸手自然地将她耳边凌乱的发夹在耳后,轻声道:“谁打来的?”
“安小离。”雪惜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耳朵,看着那边表情一直冷冷的杨若兰,“妈妈,您觉得这里的味道怎么样?还合您胃口吗?”
杨若兰眼也不抬,完全无视雪惜的示好,雪惜也不气馁,杨若兰不理她,她总有法子激得她理她。她偏头想了想,然后对池斯年道:“斯年,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我在巴黎时帮我的那个编剧吗?”
池斯年挑了挑眉,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,也配合着不一语道破,“嗯,我记得,好像跟我一个姓。”
“是啊,姓池的人并不多,更巧合的是,她也叫池未离哦,我记得小姑子也叫池未离呀。”雪惜漂亮的脸上扬着一抹笑,不看杨若兰,就知道她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他们身上了。
此时兜兜也插了话,“妈妈,你说的是未离阿姨吗?她长得好漂亮。”
杨若兰猛地听到池未离三个字,她激动地抬起头来,死死地盯着雪惜。她本来对雪惜有意见,也不愿意抱兜兜,这会儿池未离三个字就像一记猛药,她也顾不得要摆高姿态了,向兜兜招手,“兜兜?你是叫兜兜吧,过来,到奶奶这里来。”
雪惜心里一喜,总算看到杨若兰主动亲近兜兜了,兜兜求救似的看着雪惜,雪惜冲她鼓励似的点了点头,兜兜这才怯生生地走到杨若兰面前,乖巧的叫了一声,“奶奶。”
“兜兜真懂礼貌,来,跟奶奶说说你未离阿姨的事。”杨若兰是想问雪惜的,但是想起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不好听的话,一时拉不下面子,只好问兜兜。
兜兜看了一眼拔拔妈妈,然后小声道:“未离阿姨很喜欢我,经常给我买吃的,还带我出去玩。”
兜兜说了一阵,都没有说到重点上,杨若兰急死了,不知道这个池未离是不是她的女儿池未离,见雪惜也不说话,她恼死了这丫头,平常看着挺机灵的,这会儿就装闷葫芦了,偏偏儿子也站在她那边,不肯透露半个字。
思女心切,杨若兰到底还是装不下去,她喊道:“惜儿,跟我说说。”
雪惜强忍着笑意,冲池斯年眨了眨眼睛,池斯年无奈地摇了摇头,很显然,这一局,雪惜胜。雪惜说:“我去巴黎后,被出版社的编辑推荐去写剧本,带我入门的师傅就是未离。我曾在照片上看到过她,所以认识她,但是她好像不知道你们,她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你们。”
“她失忆了吗?”杨若兰连忙问道,如果是失忆了,那么这么多年她都不回来找他们,就有了解释。
雪惜摇了摇头,“我不知道,她虽然常常来看兜兜,但是我并没有听她提起过家人,我也曾旁敲侧击问过她,她什么都没说,我也怀疑她是不是失忆了,后来问过她的助理,说她独来独往,从来没见过她的家人,大概真的失忆了。”
杨若兰闻言,心痛得无以复加,她抹了抹眼角的泪,“煊儿,你听到了吗?离儿还活着,她还活着。”
池斯年站起来,走到杨若兰身边,他在她腿边蹲下,柔声道:“妈妈,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,很快就会有消息的,我们很快就会见到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