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斯年换了衣服出去时,情绪已经调整好了。
今天是兜兜3岁生日,她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出生,相当于早产。池斯年不用问,也知道雪惜当时生兜兜时有多么惊险,正常情况下,孩子怎么可能早产?
他也不敢问,怕愧疚会淹没自己,怕自己会不小心揭开她心里已经愈合的疤痕。就像雪惜所说,一张纸揉皱了,再展开也抚不到以前的平顺,镜子坏了,修补好了也有裂缝。
因此他这么小心翼翼的,不敢触及的是这三年的伤,这三年的泪。
池斯年打开蛋糕盒,蛋糕已经走形了,兜兜看到那只惨不忍睹的粉色小猪,失望的“啊”了一声,雪惜抱歉地看着兜兜,“宝宝,刚才雨太大,妈妈没拿稳,这样,等下次你过生日的时候,妈妈再给你买,好不好?”
这场雨来得真不是时候。
兜兜耷拉着头,看看雪惜,又看看池斯年,她一扫脸上的失望,自己在蛋糕上插了三根蜡烛,“妈妈,快点蜡烛,我要吹蜡烛许愿了。”
池斯年点蜡烛,雪惜去拉上窗帘,让家里的光线暗些,蜡烛点燃了,屋里因这星星之火亮堂起来,雪惜起头唱生日快乐,池斯年也加入进来,刚才空气里涌动的不安的气氛,都一扫而空。
唱完生日歌,兜兜闭着眼睛许愿,然后吹蜡烛,即使这是一个不完美的生日蛋糕,但是因为有拔拔妈妈陪她一起过,她就觉得这个生日过得很圆满。
池斯年拿塑料刀切了蛋糕,分了一份出来递给兜兜,兜兜忙端起放在雪惜面前,池斯年又分了一份出来,她送到他面前,他怔了怔,从心里涌出来的心疼,握住塑料刀的手都轻颤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