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别人来付电话费的小女孩了。
“你平时有什么喜欢听的吗?”沉默半晌后陆离铮再度开腔。
钟浅夕怔然,从心说,“提琴曲吧?”
陆离铮慵懒答,“我只会拉小提琴,拉得应该还不错,你要听吗?”
她答,“要。”
脚步与细碎翻找声交织在雨声与烧烤店的琐碎闲聊里,钟浅夕趁这个时间去结账,她摘了单边耳机问价格。
后桌是一男一女,男人坚持道,“……我必须得送你,月黑风高暴雨天,杀人放火好天气,这哪儿行啊,先送你,我再打车回来,没事儿,不麻烦。”
钟浅夕忽然明白了陆离铮的想法。
他调过弦后给钟浅夕演奏了拉赫玛尼诺夫34-14《练声曲》。
琴音悠扬舒缓,主调如丝如缕,缠绵悱恻。
然后是《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》,风格全然不同的曲子,音色刚劲有力,仿若置身于广袤宇宙中漂浮。
雨在不知不觉里停了下来,钟浅夕没有打断他的演奏,而是直接往回走。
离得不算远,一条街再上个坡就到了。
钟浅夕刻意放慢了脚步,昏黄的路灯把水洼打得波光粼粼,惨遭不测的花瓣顺着水流蜿蜒而下。
她轻手轻脚地爬楼梯,停在家门口等他一曲终了,才拿钥匙开门,软甜答,“我到家了。”
陆离铮低沉回,“嗯,提前晚安,挂了。”
昂贵的小提琴被随手摆在飘窗旁,陆离铮重新坐回去,咬了支烟往向窗外。
这间平层位于沐城最中心,极目远眺,全城景色都尽在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