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沉夜色上漫天星光如泼金,灿灿生彩,站在体育场门口,尚阳遥遥地便望见了一个抱着膝盖,蜷缩着打电话的沉默背影。

——徐成才。

“你要不要点脸,我们全家勒紧裤腰带供你读书,你就给我考这个分数?第十三名?你还有脸吗?”

……

“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为了你付出了多少?你对得起我们的付出吗?”

……

“你这成绩是想让我们在邻居亲戚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吗?”

……

“喂,成才,我是妈妈,你爸刚才也是太急了。你别看爸爸这么凶。他其实也只是为了你好。你是咱们家的希望啊。不怪你爸爸这么着急……”

……

“从你出生到现在,爸爸妈妈哪一点不是为了你好,你说是不是?你能回报给爸爸妈妈的成绩,你怎么能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呢?”

……

“成才,你说你这样对得起爸爸妈妈吗?”

……

如上一次一样,直到电话挂断,徐成才都没能得到一句解释的机会。

或许在这种情形下,他的任何解释都带着原罪。

相对于上一次的压抑与崩溃,这次的徐成才表情空洞,肩膀微微发着抖,似乎是连抗争的力气都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