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尚阳特地早起了一个半小时,想堵着上班前的尚厚德,与他聊聊,多少安慰一两句。

只是尚厚德比他更早。

尚阳起来时,客厅桌上保温盒里已温好了早餐,主卧被窝叠得整整齐齐,空气冷清。

人是早就走了。

尚厚德像是用一个厚重的龟壳将情绪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,自我腐烂自我消化自我吸收。

在他身上,尚阳找不到一丝情绪缝隙。

这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,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成年人的成熟与体面。

一连三天都是如此。第四天,尚阳站在客厅桌上保温杯旁,望着房门大开,被褥整齐的主卧,神色晦暗。

墙上挂钟时针与分钟相拥,咔哒地响了一声,钟摆当当声响将空气推出无形的波纹。

五点整。

他又早起了半小时,但……

合上保温盒,尚阳拿起水杯去洗手间洗漱,对着镜子,无声叹了口气。

分秒必争地如此紧绷,尚厚德的人生到底活得有多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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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好好,宝贝儿你放心,今天回去时我一定把那个包给你买回去。什么?贵?不贵不贵!给宝贝儿买东西怎么会嫌贵呢?”

政教处办公室里,张宏图正甜甜蜜蜜打着电话,敲门声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