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阳的回应是抿成一条直线的唇,以及砰然关上的房间门。
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外公、黎青、甚至雷甜甜任何人身上,他定然都是要先单刀直入求证一番的。
但尚厚德……
台灯的光是一种介于黄白间的明亮,花洒盛开般喷洒下来,将少年坚毅的眉骨与下颚的起伏在墙上印出一道略显淡漠的冷勾,写下第一个字。
信任?
尚阳闭了闭眼睛,深吸了口气,才摊开了作业簿。
这玩意,早在六年前就被尚厚德自己透支完毕了。
也不知尚厚德用了什么方法。总之那姓陶的女士再没有来找过尚阳。尚阳也只当这事没发生过,没问过尚厚德一个字。
父子俩刚热乎些的关系又冷成了一个屋檐下擦肩而过的陌生人。
尚阳开始频繁去黎青家借宿,理由是:“最近心情不好,不想在家里看见尚厚德。”
黎青但凡有些犹豫,他就抱着黎青胳膊,一个劲儿撒娇。
“班花……”
“黎小青……”
“黎哥哥……”
称呼外号囫囵地一口气乱叫着卖惨,用‘我都这么听话了,你难道好意思见死不救’的目光盯着黎青。
俨然一个黏上去就扯不下来的人形帅气牛皮癣,把没皮没脸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