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本来就受过伤,年纪又大了,活不了太久。”黎青看了几秒,平静道:“把它埋了吧。”

尚阳喉咙发干,嗯了一声。

当夜,尚阳与黎青挖了个坑,将那条鲤鱼埋了。

黎母的丧事办得很简单。

黎青爷爷奶奶早在黎青很小时就去世了。黎父因为当年读书的事,与家里几个兄弟闹得很僵。黎青爷爷奶奶去世后,亲戚们就再没联系过。

黎母是独生女,只有一个远在外地的表弟,带着妻子赶了过来,住了一天就走了。

其余亲戚朋友也大抵如此。

街坊邻居里,对门老太太带着小萝卜头和几户和黎母交好的人家,来抱着黎青哭了一场。

没有人和班上的人说,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消息。程城诚和雷甜甜还有班长文艺委员几个人都过来了,一人抱了黎青一下。

黎青回抱了他们,轻轻说了谢谢。

宇飞自始至终都在,顶了黎青兄长的位置,与黎青换着守夜,与尚阳一起招待着宾客,筹办着户口一应手续事宜。

最后,他还和尚阳一起按着黎青,让他休息一会儿,未果。

两天下来,他也瘦了一圈。

在亲手替黎母穿上寿衣时,尚阳瞥见他眼眶红了一瞬。只那么一瞬,他又恢复了近乎冷漠的沉静与镇定。

仿佛那少年的片刻软弱只是错觉。

在殡仪馆拿到了骨灰盒时,黎青起初不敢碰那小盒子。尚阳要帮他,宇飞比他更熟稔地拿了盒子递过去,从侧面抱了一下黎青。

“黎青,你要保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