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了。”黎青心口像被人狠狠揪住般疼得窒息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温柔至极地将尚阳抱出了门。

外头阳光太烈,尚阳睡梦中不自然地偏了偏头。黎青用手盖住了他的脸,柔声道:“没光了。”

“尚哥,我们回家。”

黎青将尚阳带去了医院。

医生给尚阳输上了液,初步诊断结果是惊吓过度,建议住院观察一天。

黎青想出门给尚厚德打个电话。一起身,尚阳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放。

他询问地看向医生。

“确实会有一些病人受到了刺激后,对骤然出现的人会有依恋感。我们的建议是尽量不要继续刺激病人。”医生谨慎问,“我看病人的情况并不像普通受惊,请问他以前有过精神疾病史吗?”

精神疾病史?

黎青干脆不离开病房,给尚厚德打了个电话。

尚厚德比黎青更震惊:“不可能!阳阳怎么可能有精神疾病史!”

黎青知道从尚厚德处问不到什么了,着重提醒道:“尚阳说不让告诉他外公。”

“岳父他年纪确实太大了。”尚厚德声音低沉,苦涩的笑:“都这时候了,这孩子还记着这些……”

挂了电话,黎青又打了个电话出去:“宇哥,我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
忙活过一切后,他看向病床上的尚阳。

尚阳蜷缩在床上,脸色不正常的苍白,显然是出过一身大汗的。似乎仍在做噩梦似的,他嘴唇颤抖,不时冒出一两句小声尖叫与呓语,手脚不时还会扑腾一下。

无论如何动,那一只手都紧紧攥着黎青的衣角,像怕被主人抛弃的流浪动物固执地跟在主人车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