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徐成才缩着脑袋抖着脸,耳边一遍一遍着回响声音和张宏图的怒吼声音轨交织在一起,最后化成一声怒吼。

【我们送你上学不是让你来惹事的,只要成绩好就行了!】

——“说,是谁干的?”

【你是我们全家光宗耀祖的希望,我们全家就看你了,你可千万不能任性……】

——“你肯定看见了?说?否则别怪我请你家长过来!”

【爸妈都是为了你好,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……】

——“我今天早上都在路上看到你了,你就住在那条路上,肯定看见是谁干的了!”

颤抖中,他听见自己胆怯而虚弱的声音,一字一顿如冰块从中心炸开,在空气中震响出余波。

“可张校长您说,我们做错了什么吗?”

仿佛某种禁忌被打破,这一声质疑的怒吼成了冲锋的号角,浩然长鸣在校园紧绷的空气中。

七嘴八舌的,无数学生在同一刻怒视着张宏图,仿佛委屈质问又仿佛倔强反抗,无数情绪和声音汇成了一句不甚整齐的洪潮喧吼,无形余波朝无数远方震荡而去。

“张校长您说,我们又做错了什么?”

“我们做错了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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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青端坐在桌上,凝视着对面的卢医生,声线里有他自己都未察觉出的紧绷:“医生,情况怎么样?”

卢医生翻着病历本,“可能是病情复发导致了病人的信任感缺失,病人对外界总有一种抵触与怀疑。这一点我希望你们家属能够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