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中子抱歉地拍拍它朱红的头顶:“去吧。”
收到信的时候,连山君苏毓正在魔域城主的夏宫里。
宫殿主人不知所踪,四下里一片狼藉,横七竖八的尸体倒了一地,统共只剩十来个还能喘气的元婴期魔修。
苏毓一剑削去九颗脑袋,还剑入鞘。白衣滴血不沾,纤尘不染。
唯一的活口双膝一颤,瘫软在地上,抖得如同筛糠。
苏毓轻浅一笑:“你可以去报信了。”
语气温和中带着点与生俱来的矜贵,俨然是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,几乎能让人产生如沐春风的错觉。
然而见过他杀人的样子,此时这温文尔雅、云淡风轻,便比一目了然的狠戾更可怕。
那魔修好容易捡回一条命,生怕又丢了,赶紧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夏宫。
送信的纸鹤便是这时候到的。
苏毓从鹤背上解下信匣,抽出沉甸甸的一沓信笺,懒懒地往王座上一靠,一目十行地扫了几页,发现满眼都是“子曰”,不禁怀疑师兄是不是抄了整本《论语》寄给他。
他不耐烦细看,便直接翻到最后一张,目光落到纸尾,却见他师兄写道:“愚兄欲留将此女收入派中,未知贤弟意下如何……”
原来绕了半天还是为了此事。
那炉鼎心机深沉又拉得下脸,撒娇卖痴扮可怜,师兄这滥好人如何招架得住。
苏毓以指尖轻拈信笺,嘴角不屑地一扬。
费尽心机,打的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。